慕情道:“帝君只是禁你的足,不让泰华殿下来,又没说不让我来。”
他根本没回答谢怜的问题
他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发现其实也没睡多久,而且做了很不怎么样的梦,幸好怀里有什么东西把他给硌醒了。坐了一阵,他在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摊开手。手心里是两枚骰子,正是从极乐坊带出来的那两颗。
他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了一片火红。画面模糊,但一个红衣身影却是清晰无比,在火海之中一动不动凝望着他。谢怜叹了口气,心想:“三郎的极乐坊不知道烧得还剩多少了。这次我再被贬下去,砸锅卖铁也不知道赔不赔得起……几十年,几百年,大不了一辈子折给他了。”
看了它们一会儿,谢怜双手合十,将这两枚骰子捧在手里摇了一阵,丢到地上。那骰子骨碌碌滚了几滚,定住了。
果不其然,花城借他的运气已经被花光了。这一把,他心里想的是再来两个六,可骰子落地,结果却是两个一。
谢怜忍不住笑了一下,摇摇头,忽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身形一定,将脸上笑意和两颗骰子一把收了。
国主抬头看到了他,错愕万分:“国师?你……?!”
冷酷至极的一剑刺了过去。
与此同时,他觉察到了什么,猛地回头。年轻的太子殿下就站在门口横七竖八的卫兵尸身之中。
那少年双目放空,似乎在怀疑自己所见是真实还是梦境,往前走了一步,差点被门槛绊倒,失魂落魄的。他把剑拔|出,鲜血溅到了黑衣之上。
太子没有被门槛绊倒,却被地上的尸体绊倒了。他扑到国主身上,终于能叫出来了:“父皇!?母后?!”
这脚步声不是君吾。君吾足音沉稳,不紧不慢。虽然花城走路时有些漫不经心不正形,时常懒懒散散,但这两人步伐中那种成竹在胸的气场却是全然一致。这一阵足音略显轻飘了,谢怜回头一看,一怔,道:“是你。”
来人一身黑衫,面容白皙,唇色淡薄,神色也淡薄,瞧来清冷无比,分明是武神,却像个文官,不是慕情又是哪个?
他见谢怜微有惊讶之色,挑眉道:“你以为是谁?风信?”
不等回答,他提了黑衣衣摆,迈进门槛来,道:“风信么,大概是不会来了。”
谢怜道:“你来做什么?”
国主却再也不会说话了。太子摇不醒他,猛地抬头冲这边,双目圆睁,道:“师父!你在干什么?你干了什么啊?!国师!!!”
良久,他才听到了自己呆板的声音——
“你们活该。”
……
谢怜睡得很不好,滚地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