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气温凉,关雪息白皙的手被冷风吹红了。
陈迹盯着他的指尖,声音也像风一样轻飘飘的,将“玩笑”进行到底,顺着上一句说:“关雪息,如果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
关雪息简直又受到了惊吓,表情瞬间变样。
可能是因为风实在太冷,他的
“……”
陈迹低下头,看向他脚边那片被踢来踢去的可怜银杏叶,说出早已准备好的答案:“我开玩笑的,关雪息。”
“你骗鬼呢?”
关雪息觉得他敷衍,陈迹却反问道:“不然呢?你以为我是什么意思?”
陈迹靠近了一些,压低声音说:“你是不是以为我喜欢你?”
关雪息边走边听电话,低声解释。
陈迹依旧跟着他,直到他挂断电话,终于回头。
校外的人行道上过客稀少,路旁一排银杏树,树叶已经黄透。一阵风过,叶片悠悠坠下,落到关雪息的脚背上,恰巧压住了他的球鞋。
关雪息抬脚一动,叶子就掉了。
他不经意地踢了几下,头也不抬地对陈迹道:“你不解释吗?”
不尽兴。
关雪息果断拒绝:“得了吧,你比我们班主任还能拖堂。”
“好吧好吧。”傅洋唉声叹气,“回去吧,好好看书,明天月考加油。”
关雪息道:“算你说了句人话。”
傅洋摆了摆手:“那就散了吧,散了啊!”
“……”
“咔”的一声脆响,关雪息脚底落实,干燥枯黄的银杏叶被踩碎。
陈迹伸出脚,蹭动着挤开他的球鞋,想解救出那片叶子。
关雪息不给他得逞,毫不客气地一脚踩住他脚背。
陈迹默了一下,头依旧低着,目光从关雪息的脚升到他衣袖下只露出一小截的手指。
凡事一经冷却,都不再像事发当时那么难处理了。
那种极度的暧昧散去,关雪息又背起了他从容的“包袱”。他甚至想出了好几个解决方案,用来“对付”陈迹。
陈迹觑了他一眼,大概也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些内容。
陈迹问:“解释什么?”
关雪息道:“别装傻。你以为我很好糊弄吗?”
大家作鸟兽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关雪息捡起地上的外套,穿上,和队友们一一道别,往篮球场外走。
他走在前头,陈迹在后面跟着他。
关雪息没回头,听脚步声也知道身后的人是谁,刚才在剧烈运动中发泄一空的心烦意乱忽然又回到了他胸腔里,让他难以呼吸。
走出篮球场,到校门外。已经快八点了,关雪息的行程向来规律,很少这么晚回家,何韵女士不放心,打来电话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