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影子似乎与夜色纠缠在起，以至于马达还度把他当作个幻影。然而所有的幻影终究要变为现实，马达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个男人似乎是要叫出租车，于是马达停在了他的面前。
马达猜得没错，那个男人点了点头，拉开了马达的车门，坐在了前排的座位上。
这个时候马达才终于看清了他。那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穿着套非常体面的西装，手里拎着黑色的公文包，乌黑的头发修理地很好，他有双让人难以忘记的眼睛，两个瞳仁里闪烁着深邃的目光。他以种独特的沉闷鼻音说：“去安息路。”
“安息路？”马达还从来没有去过这条马路，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是在市郊吗？”
“不，条很小很小的马路，在江边公园的后面。”
“嗯，我知道了。”马达点点头，打开了计价器，向前驶去。
几分钟以后，挡风玻璃上出现了些雨点，又下雨了，马达注意到马路两边的树叶开始摇曳起来，这又将是个风雨之夜。车开得很不顺，几乎每个路口都能碰上红灯，路面越来越滑，马路两边黑沉沉的让马达联想到什么，他只能尽量小心地开车。渐渐的，车窗被雨点模糊了，他打开了刮雨器。雨又大了些，水帘从车顶泻下，又被刮雨器打散，不断地划出两道扇形的轨迹。
马达边开车，边用侧光注视着身边的男人。平时马达不太注意乘客的模样，除非是有特别迷人的女乘客，但今天这个男人却给马达种很特别的感觉，尤其是那双眼神。马达是个善于观察的人，他看得出那个男人似乎显得有些紧张，尽管他表面上仍旧装出副安然自若的样子。
忽然，那个男人意识到了马达在偷偷观察他，于是他转过头，望着右车窗的外面。马达又把目光对准了前面，到目的地大约还要开十几分钟，马达打开了收音机，不断调换着广播电台的频率。他不是那种喜欢和乘客说话聊天的司机，通常在这种时候，他会用听电台的方式以消磨车厢内沉闷的气氛。今晚电台里的内容很无聊，当马达调到个正在播放钢琴音乐的频率时，他身边的那个男人忽然说话了：“就听这个吧。”
音响里放出了李斯特的钢琴曲《秋日私语》，马达觉得这段旋律非常美，也非常熟悉，只是他叫不出曲名。随着李斯特的钢琴声，桑塔纳行驶在黑夜的马路上，雨水继续冲涮着车窗，刮雨器在马达的眼前来回扫动，他有些放松了。马达又偷偷瞧了瞧身边的那个男人，他也似乎不再想刚才那样紧张了，男人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转了转头颈，几乎闭起了眼睛，似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