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感到很开心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打啊打啊打傻瓜”
有一团泥巴
池塘里生长着蒲草、芦苇我们在里边钻来钻去。突然有人喊
“喜子来了”
喜子是我们村刘老三的独生儿子是个傻子。
喜子一丝不挂沿着小路朝着池塘这边跑来了。他的妹妹拿着他的衣服跟在后边追赶。
喜子当时就有十七八岁了身体发育很好。阴毛漆黑生殖器很大。他跑到池塘边上站住了脚对着我们傻哈哈地笑。
“对。”
“你听过它叫吗”
“听过。”
“像什么声音”
“咯咯的像青蛙的叫声。”
我屏住呼吸摸着头发凑近那个洞眼。起初看不清渐渐地看清了。那里边确有一条茶碗般粗的大蛇。黑皮白纹。看不到整体只看到部分。我感到周身冰凉悄悄地退下来。一直退到离这座坟墓很远的地方才敢与他说话。
“你见过它出来吗”
“见过两次。”
“有多长”
“像挑水的扁担那样长。”
用铁钩子将割下来的草拢在一起。我感觉到他那个铁钩子比我的手还灵便。我也曾尝试用他的左镰割草但感觉非常别扭。我问田奎“你从小就用左手吗”
他说“刚上学时我拿笔都用左手后来老师不允许逼着我改过来。但不当着老师的面我还是用左手。左手写得快右手写得慢。左手写得俊右手写得丑。”
“我二哥说你学习很好。”
“也不是很好。”
“你为什么不考中学呢”
我确实记不清到底是谁先喊了一声
“打啊挖泥打傻瓜啊”
我们从池塘里挖起黑色的淤泥对着喜子投去。
有一团泥巴打在了喜子的胸膛上。他没有躲避还是傻呵呵地笑着。
有一团泥巴打在喜子的生殖器上。他痛苦地弯下腰。
“你一个人天天在这里不怕吗”
“自从我爹剁掉了我的手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四
我经常回忆起那个炎热的下午那时候田奎还是一个双手健全的少年。
我们聚集在村南的池塘边上衣服挂在树上我们光着屁股戏水摸鱼。
“它它什么样子呢”我问“它头上有冠子吗”
“有。”
“什么颜色”
“紫红色。”
“像熟透的桑甚”
他用右手的铁钩子指指前面一座坟墓低声道“那座坟里有一条大蛇。”
“多大”我恐惧地用手摸头发。因为传说蛇一见儿童就会数头发只要让它把头发数清魂就被它勾走了因此遇到蛇必须迅速将头发弄乱。
“想看看吗”
我犹豫着但还是跟着他向那座坟墓走去。
那座坟墓上有几个拳头大的洞眼他指指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