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我了。”“高参”嘴里这样说但她的神情却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跟表哥这样的大作家比我算什么草民一枚”
“您老人家可不是‘草民一枚’”堂弟说“您是著名‘公知’策划大师”
“什么‘公鸡’‘母鸡’‘大师’‘小师’”她说“我不过是一个为弱小者争利益为受迫害者鸣不平为创造和谐、公正、m;主的乡村社会而不计报酬、不遗余力的乡村知识分子。”
她的话让我震惊。她是我小学的同班同学从一年级下学期到二年级上学期我与她共同使用一张桌子。因为她是我姑的侄女也算是沾亲带故所以我们俩相处得还算友好我记得她爱好画小孩无论是上语文课还是算术课她都在偷偷地画小孩。她的所有课本的空白处都画着大大小小的小孩她画的小孩都是大头细脖招风耳看上去很有趣。她小学之后又混过两年农业中学我之所以说“混”是因为那时的农业中学没有什么文化课基本上以干活为主。这样的学历在当时也不算低但放在眼下那就跟文盲差不多了。最近几年我有很多时间待在故乡发现我当初那些小学同学一个个都变得妙语连珠分析起问题来头头是道其见识与境界都不逊于大学教授。而当年我所熟悉的那种见了公社干部就吓得不敢大声说话的农民已经不存在了。在一次关于新农村文学的研讨会上我说新农村之所以新当然包括新房子、新街道、新家具、新食品、新品种、新的耕作方式等等但更重要的是新人二十岁三十岁的农村青年是新人像我们这些“50后”经历过人民公社大集体劳动的一代人实际上也与时俱进地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尤其是在互联网时代大部分农民也都成了智能手机的使用者他们几乎是无师自通地成了网络大海里的游鱼。他们使用着网络也创造着网络他们在网络上扮演着与自己的身份大相径庭的角色他们像鱼虾一样在网络海洋里寻找着自己的食物有时候也能扑腾出大大小小的浪花……
“高参”的手机响了一声她迅速地将一款老旧的“华为”从宽大的黑色半大衣口袋里摸出来点开手机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覃姐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平度有一个客户想见你有空的话就去赵志餐馆我订个包间。”她按着手机留言骂道“去你娘的我正要找你算账呢你说俺大舅‘老’了我现在就在俺大舅身边俺大舅精神好着呢刚刚吃了半只烧鸡还喝了二两茅台你这个造谣分子我饶不了你”她将手机装进口袋说“这个‘花脖子’睁着眼说瞎话他给我发微信说您大舅‘老’了你快去看看吧我一听脑袋里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