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尼的脸忧虑地挤成一团。“不知道。你这是干吗?”他喊,“这不是真的。乔治没受伤。”
卡鲁克斯咄咄逼人。“我来告诉你你会怎么样吧。他们会把你带到疯人院去,给你戴上个项圈,像狗一样。”
莱尼的双眼突然靠到一起,变得冷静而疯狂。他站起身,逼近卡鲁克斯。“谁伤害了乔治?”他质问道。
卡鲁克斯意识到危险,向后躲了躲。“我只是说假如。”他说,“乔治没受伤。他没事
为什么不喜欢我跟他们玩?但我现在明白了。”他犹豫了一会儿,重新开口时语气更柔和了,“方圆好几里地没有第二户黑人。现在也是,这农场上没有第二个黑人,就像索莱达也只有我们一家。”他笑了起来,“如果我说了什么,那只是黑鬼说的话。”
莱尼说:“你说狗崽还要长多久,才能让我好好摸它们啊?”
卡鲁克斯又笑起来。“跟你说什么都可以,反正你是不会大嘴巴的。再长两周就行了。乔治了解你。不管他说什么,你都听不懂。”他兴奋地俯身向前,“现在也只是个黑鬼在说话,还是个背坏了的黑鬼,所以他说的话一点意义都没有,对吧?反正你也记不住。这种事我见得多了——一个人跟另一个人说话,但是对方听见了没有、听懂了没有都不重要。他们是在说话,还是就那么坐着没说话,根本没区别,没区别。”他越说越激动,用手拍着膝盖,“乔治可以告诉你好多离谱的事,那没有关系。只是说说而已。只是跟另一个人一起待着。仅此而已。”他顿了顿。
他的声音更轻了,变得富有说服力。“假如乔治不回来了。假如他跑了,再也不回来了。那你要怎么办?”
莱尼的注意力逐渐回到他说的话上。“什么?”他反问。
“我说,假如乔治今晚进了城,之后你就再也没见过他,”卡鲁克斯不知为何有点得意洋洋,“你想象一下。”他又说。
“他不会的。”莱尼喊了起来,“乔治才不会这么做。我跟乔治在一起很久了。他今晚一定会回来——”但这假设超过了他能接受的程度。“你觉得他会回来吗?”
见莱尼成功地受到了折磨,卡鲁克斯开心得容光焕发。“谁都说不好别人会怎么样,”他淡淡地总结道,“假如他想回来,但是回不来呢。假如他被人杀死了,或者受了伤,所以回不来呢。”
莱尼挣扎着想要理解。“乔治不会的,”他重复,“乔治很小心。他不会受伤的。他从来都没受过伤,因为他很小心。”
“嗯,你就想象一下嘛,想象他再也不回来了,你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