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件事你能绝对肯定吗?”要知道,梅瑞迪斯总是有点儿稀里糊涂的。也许正因为如此我才
我不知道埃米亚斯是否想要跟我聊上几句,不过他没说太多,只说了一句:“这些女人!”
我说:“打起精神来,老伙计。”
然后我们都没再说话,直到埃尔莎再次从屋子里走出来。
他们俩一起往下走去巴特利花园,而我则返回屋子里。卡罗琳正站在大厅中,我觉得她根本没注意到我。卡罗琳有时候就是会这样。她看上去好像刚刚恢复神志。她嘴里在小声嘟囔着什么,不是对我说,而是自言自语。我只听出了几个字——“太残忍了……”
那就是她说的话。然后她从我身边经过上楼去了,似乎依然没瞧见我一样——就像沉浸在自己内心深处。我想(你也知道,我其实没权利这么说)她应该是上楼去拿药的,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下定决心要动真格的了。
正在此时,电话铃响了起来。在有些人家里他们会等着仆人去接,不过因为我经常出入奥尔德伯里,已经多多少少把自己当成这个家里的一员了,所以我就拿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我哥哥梅瑞迪斯的声音,听上去非常不安。他说他去过了实验室,发现装毒芹碱的瓶子空了一半。
我现在已经知道当时应该怎么做就好了,因此也没必要再去重复。只是这件事情太过意外,让我脑子直发蒙,被吓了一大跳。而那边的梅瑞迪斯也是不知所措。这时候我听到楼梯上有脚步声,只能立刻告诉他赶快过来。
我亲自下去迎他。也许你还不了解那儿的地形,我们两家之间最近的路是需要划船划过一条小溪的。我沿着那条小路走下去,前往小船停靠的码头,路上要从巴特利花园的围墙底下经过。我能够听到埃米亚斯一边画画一边和埃尔莎聊天,听上去兴高采烈、无忧无虑。埃米亚斯说天气热得让人吃惊(确实,就九月份来说,那天太热了),而埃尔莎说从她坐着摆姿势的地方,也就是围墙的垛口那儿能够感觉到从海面上吹来的凉风。接着她又说:“亲爱的,我能休息一会儿吗?我摆姿势摆得身体都僵死了。”然后我听见埃米亚斯喊道:“想都别想,忍着吧,你是个坚强的姑娘,我告诉你,很快就好了。”我听见埃尔莎说:“你个死鬼!”然后哈哈大笑。接着我走远了就听不见了。
梅瑞迪斯正从对岸划过来,我在岸边等着他。他拴好小船,走上台阶,脸色苍白,愁云密布。他对我说:“菲利普,你脑子比我好使,你说我应该怎么办?那个东西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