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会舍命相陪。”萨盖达克说。
格特马诺夫挥了挥手说:
“别逗了,难道您是残废人?”
“当然了,”马舒克说,“是谁在基斯洛沃茨克常常夜间三点钟才回病房?”
客人
个女儿和一个还没上学的小儿子看上去也很健康。
格特马诺夫在乌法市住了五天,临行前几个亲友前来向他道别:有他的妻弟,乌克兰人民委员会办公室副主任;有格特马诺夫的老同事,安全部门工作人员,基辅人马舒克,还有格特马诺夫的连襟,乌克兰党中央宣传部负责人萨盖达克。
萨盖达克赶到他家已十点多钟了,孩子们已经上床睡觉,他们不得不低声交谈。格特马诺夫说:“我们不喝点酒吗,同志们,来点莫斯科伏特加酒吧?”
单独看来,格特马诺夫的一切都是大的:一颗硕大的脑袋,乱蓬蓬的头发已开始发白,宽大的脑门,多肉的大鼻子,宽大的手掌,粗大的手指,宽宽的肩膀,粗壮的脖颈。但这些粗大的肢体连在一起却并不伟岸。格特马诺夫个子不高。令人奇怪的是,一双小眼睛生在他那张大脸上,特别引人注目,往往给人留下难忘的印象:一双细细的眼睛藏在肿眼泡下面几乎看不出来。眼睛的色调也很模糊,分不清它们是灰色调多呢,还是蓝色调多。但他的目光却显得锐利而又生动,富有很强的洞察力。
加林娜。捷连季耶夫娜轻轻抬起自己肥胖的身躯,从房间里走出来,男人们立刻静下来。无论在乡村木舍里还是在莫斯科上流社会,常有这样的情形,席面上开始上酒时,客人们便安静下来。加林娜。捷连季耶夫娜很快就端着托盘走回来。令人奇怪的是,她那双肥胖的大手居然在短短几分钟内打开了那么多罐头,准备好了餐具。
马舒克望了望挂着乌克兰方格花壁毯的墙壁,望了望宽大的沙发、殷勤飧客的美酒和罐头,说道:“我记得这张沙发摆在您原来的住所里,加林娜。捷连季耶夫娜,您真是好样的,居然能把它运到这里来,您有一定的组织天才。”
“你要考虑到,”格特马诺夫说,“疏散的时候我已经离开家了,全是她一个人干的!”
“不应该把它扔给德国人,同乡们r加林娜。捷连季耶夫娜说。“季马用它用习惯了,从州委办公室回来,立刻躺在沙发上看文件。”
“当然啦,看文件!睡觉。”萨盖达克说。
她又到厨房去了,马舒克朝格特马诺夫转过脸来,用狡猾的口吻低声说:“啊呀,我想像得出,我们的杰缅季。特里丰诺维奇即将认识一位女医生,女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