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盖上了阿城的身体,他被人用担架抬着送上了救护车。
“城哥”
向裴保持住最大的镇静,过去把手放在了阿城的鼻子下,一切都静悄悄的,没有声音,更没有呼吸。
阿城死了,娜娜还在警局。
“向裴还有呼吸吗?”梁彰的声音在颤,不敢相信地问。
向裴靠近他,把所有的画面挡在背后,捂住梁彰的眼睛:“没有了。”
都会走到这份上,不再年轻,不再疯狂,只想活着,他希望向裴不要这样。
或许是音乐有共通,向裴和阿城后来处得不错,娜娜待他像亲弟弟,没人比向裴更知道他们的辛酸,更想他们能得到幸福。
敲门没有人应,向裴无奈下把钥匙掏了出来,扭开门。
房内没有人,娜娜被带去警察局之前是什么样,现在就还是原样。
“看来我想错了。”向裴环顾一周后说。
“向裴。”梁彰用着哭腔,向裴觉得他的手心好像湿润了。
他抱住梁彰,发现自己其实也在颤抖,他尽力抱紧他,好像这样能褪去现有的恐惧,可以逃避掉满地狼藉。
“别看了,梁彰。”
“不要再看了。”
警察来得很快,还有救护车。
“等下。”梁彰注意到卫生间里似乎有微弱的光亮着,从门底下的缝隙透出来。他慢慢踱步过去,手放在门上,门一推就开。
映入他眼帘的是无边的血,浓稠的鲜艳的,还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阿城,血从他的手腕处流淌下来。
梁彰剧烈抖动起来,胃里翻江倒海地旋转,所有的食物——消化了的、未消化完全的全都朝他喉咙处涌去,要把他的身体压垮。他无法呼吸也无法出声,血腥味源源不断向他袭来。
向裴察觉到了梁彰的不对劲,鼻腔也嗅到了奇怪的气味。
他走过去,站在梁彰的身后,顷刻间瞳孔猛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