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这里十年,看来隐居此的老神仙总算是愿意接纳他了。
他生于王府,虽说是自小娇惯,但却聪明伶俐,碧波松了口,想来是山中的主对他有了兴趣才是。
山顶灿金一片,枫叶下的石桌上刻着一副棋盘的模样,上面歪歪斜斜的摆着黑白两子对垒的阵势,硝烟未见,却是安宁沉寂。
坐于右首的青年容颜俊美,似是倾城,一身鲜红的长袍,摇曳及地,湛蓝的锦缎系腰间,松松垮垮,犹见几分从容不迫的飘逸,此时的他比当初突现瞭望山时多了一抹淡雅,但那股子沁到骨头里的妖冶倒是丝毫未减,只是一眼,端端便有风华绝代之姿。
身着墨黑常服的女子坐他对面,面容平凡,低着头,眉角微阖,一动不动如老僧入定一般,手中拿着的棋子摩挲了半响也落不下去。
波,掩下了眼底的狡黠,相处十年,这小仙童的性子他可是摸得不能再透了。<>
听见这话,碧波嘴角的骄横顿时一敛,他转头望向近咫尺的青年,黑色的眼珠转了转。
除了那,这隐山就他和后池仙君两个能说话的活物,要是这个走了……虽说一开始他不喜欢这些个凡夫俗子闯进来,可是这个百里青川像个牛皮膏药一样山外一黏就是十年,吵嘴伴架的这些日子一晃也就过去了。
他如今要走,倒也有几分舍不得,更何况……后池仙君这些年也不是不关注他,念及此,碧波朝百里秦川横横眼,道:“若是仙君愿意见,可还是要回去?”
百里秦川眼底骤生惊喜,忙道:“碧波,有办法?”
红衣青年杵着下巴笑意吟吟,候了半响,也不见对面的有落子的打算,只得扣了扣石桌,发出一声闷响,拖长了声调道:“怎么,后池,又要悔棋了?”
声音清越笃定,后池皱了皱眉,面不改色把桌上的白子换了个地方,才将自己手中的黑子放下,道:“净渊,这步棋走得不妥,替改改。”
她神态自然
碧波摇了摇脑袋,转回头,眼底满满的狐疑:“父王不是病重了,怎么还如此高兴?”
百里秦川尴尬的搓搓手,把手中的盒子扔进了隐山范围中,朝碧波笑了笑:“仙君大能,定可保父王平安康寿。”
碧波斜瞥了他一眼,看了看地上的天山雪莲,手一挥,便进了他的袖中,但小脸仍是一板,道:“这等小事岂用劳烦神君,本仙君就能做好。”
说完消失了原地,只留下百里秦川傻乎乎的蹲山脚下拔弄着地上的枯草。
神君?百里秦川顿了顿,想起曾有几次惊鸿而过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加深,也不知道是哪位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