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玦低头看着阿启发红的眼眶和瞪得浑圆的眼珠子,眼底飞快划过一抹疼惜,瞧了瞧自己被踩得发黑的衣袍,他将阿启放地上,眉微微敛起:“小小年纪,哪里学的如此胡搅蛮缠?”
阿启脱了束缚,也不理白玦,转身就往外跑,被一股柔和之力挡亭内,出去不得。<>
“让出去。”阿启回转头,握着拳头嘴抿住:“爹娘都没有,哪里来得管!”
白玦背身后的手一顿,半响后,皱眉道:“天启通古博今,凤染武技超群,清池宫的长阙更是对三界之事了若指掌,他们一直身边,怎会没有管?”
阿启昂着头:“那是谁?没教养又和有什么关系!有本事就自己教,凭什么怪别!”
苍穹殿前落针可闻,跪了一地的侍卫眼观鼻鼻观心,个个装傻充愣,对大殿前的诡异景象视若无睹。
白玦定定的看着天启旁边的孩童,良久之后,轻叹一声。
那声音仿似拉断了绷紧的弦,决堤的情绪摧枯拉朽,阿启甩开天启,转过身迈着短短的腿朝大殿里跑去,瘦小的身影竟有些跌跌撞撞的狼狈。
天启一愣,凌厉的朝白玦扫去,眼却微微眯起——面前的藏青影消失原地,瞬间出现大殿前拦住了往里冲的阿启。
‘砰’一声响,阿启撞白玦身上,一个踉跄,白玦一把捞住差点摔地上的阿启,提着他的领子朝里走去。
白玦脸色微变,见面前精致可爱的孩子张牙舞爪、兀自强撑,紧了紧声音,道:“怎么不能管,……”
这话半日也接不下去,到最后似是有些气短,眼轻轻垂下:“有些事,还小,等日后,便会明白……”
“不明白!”阿启大声道:“永远都不想明白。”
“知不知道叫什么,不是阿启,是阿弃,娘亲不认识,不要,那当年为什么还要让出世!”
白玦静静的看着声嘶力竭,眼眶中噙着泪花的阿
天启看着这一大一小消失大殿前,朝一旁的侍卫随便指了指,抬眉道:“带去见上古。”
被点将的侍卫受宠若惊,忙不迭的自地上爬起,恭敬的引着天启朝后殿而去。
那一袭火红的身影本是闲散缓慢,但行过幽静空茫的长廊,经过后园一方可观苍穹之境万里远景的玉石看台时,终是停了脚步,目光落万里云海之下渊岭沼泽的广裘沙地时,唯剩纯粹的遗憾和悔恨。
“放下!快放开……”阿启昂着头,把自己扭成麻花状,悬空中的脚白玦身前踩了不少黑脚印,右手扯住他胸前的衣袍尖声道。
小孩子的声音本来就又尖又细,如此听来更是愤懑惊惶,平添了几分可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