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玦,不是清穆。
长长的叹了口气,白玦挺直脊背,消失小径深处。
上古睁开眼,对上的便是一双邪魅妖惑的凤眼,隔得太近,甚至让她有些许的不适。她推开天启,打了个哈欠:“怎么来苍穹殿了,阿启呢?”
天启眼一瞪,怒极反笑:“倒还记得阿启,就这么把他丢清池宫,这小子日日闹腾,着实讨嫌。”
对着天启的怒喝,上古心里竟有些不自觉的发虚,仿佛将阿启丢清池宫是件极不负责任之事,干咳了一声:“苍穹之境有些事,白玦去了妖界,等他回来。”
启,用尽全身力气才能让自己一动不动立原地。
“凤染跟说,阿爹是百年前的仙界清穆上君,娘亲是后池上神。”阿启迈着短腿突然上前几步,拉住白玦的衣摆,小声道:“白玦神君,知道不是阿爹,把阿爹还给,好不好?凤染说壳里的时候,他每日都会给念书,会和说话,还瞭望山亲手给建了一间小竹房……不要很久,就一个月……”
看着静默的白玦,阿启带了几分忐忑的祈求:“十天……五天……”
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微不可闻,甚至轻轻抽噎:“一天,一天好不好,白玦神君,让见见阿爹……”
“阿启,凤染、天启待全心全意,上古日后亦会如此,他们身边足矣,不是清穆,做不了父神。<>上古后殿卧室休息,去找她吧。”
“他和那只妖龙刚才回来了,大殿前碰到了阿启,把阿启带走了。”
“哦?”这么一说,上古立时来了兴致:“他见到了阿启,什么反应?”嘴上说着,她心底划过一抹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期许。
天启看着她,眼闪了闪,从软榻边离开,端起桌上的果酿抿了一口:“没什么反应,他若真乎阿启,这百年就不会把他扔清池宫不闻不问了。”
上古皱了皱眉,盘腿坐直,手轻叩膝盖,淡淡道:“天启,六万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和白玦当年虽不如和炙阳亲近,可也不会如此讨厌于他。<>”
天启自知失言,哼道:“他乃仙力所化之真神,
淡漠的声音亭中响起,亭外的屏障被兀自解开,白玦不去看阿启的神情,转过了身。
长久的静默伴着短促的呼气声,凌乱的脚步声自亭中跑出,便再也没了声息。
白玦回转头,看着空荡荡的凉亭,刚才还活灵活现的阿启仿佛只是一场臆想。他脸色苍白,手死死的握住横木,闭上了眼。
百年时间,他竟然都不能将清穆带来的影响完全消除。
刚才他差点就抱上了那个孩子,差一点……差一点就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