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霉女又捡起一块石头准备扔。欧维向前挪了两小步,离她近得大致可以让她感觉到他的呼吸。
“再往我家扔一块石头,我就把你扔回你家去!”
她转过身。他们四目相对。欧维双手插兜,她在他面前挥舞着拳头,就像要赶
处住着**党一家,女儿们正值青春期,头发鲜红,内裤外穿,脸涂得就像翻版浣熊。是呀,他们现在一定是到泰国度假去了。简直了。
欧维家隔壁住着个体重近四分之一吨的二十五岁男人。他还留着长发,就像个女人,还穿滑稽的T恤。他一直和妈妈住在一起,直到几年前她因病去世。他叫吉米,欧维的太太说起过。欧维不知道吉米是干什么的,估计是什么非法的勾当,要不就是培根检验员。
另一端住着鲁尼和鲁尼太太。话说欧维也不该称鲁尼为他的死对头,但其实这个称呼实在贴切。这片住宅区的沦陷其实就始于鲁尼。他和太太安妮塔搬来的那天也正是欧维和太太入住的日子。当时鲁尼开着沃尔沃,但之后他又买了辆宝马,这件事本身就说明这样的男人不可理喻,欧维心想。
另外,就是这个鲁尼发动政变把欧维从社区委员会会长的位子上赶下了台。看看小区现在成了什么样子——高额电费,自行车乱停乱放,还有人在小区里挂着拖斗倒车。尽管挂着牌子说这是严令禁止的。欧维曾严正警告过这种局面的发生,但没人听他的,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踏进社区委员会代表大会半步。
他的嘴嚅动了一下,就好像每次脑子里出现“社区委员会代表大会”这个词就想吐,仿佛这是一句脏话。
走到离他的破信箱十五米远处,他看到那个金发霉女。起初他完全不明白她到底在干吗。她在过道里踩着高跟鞋摇摇欲坠,还冲着欧维家的外墙歇斯底里地指手画脚。那个老在欧维的铺路石上撒尿的小东西绕着她边跑边吠。欧维也不确定这玩意儿算不算是条狗,更像是长着眼睛的雪地靴。
金发霉女冲着外墙一通吼,情绪激烈,太阳镜都被震得挂到了鼻尖上。雪地靴吠得更大声。“这娘儿们此番终于发失心疯了。”欧维想,在她背后几米远处停下脚步。此刻他才发现,她不是冲着外墙指手画脚,她在扔石头。也不是冲着外墙扔,是那只猫。
它惊恐地躲在欧维家储藏室的背后一角,皮毛上有血迹——如果剩下的那些还能算皮毛的话。雪地靴龇着牙,猫咧着嘴。
“不许吓唬我们王子。”金发霉女又从欧维的花坛里捡起石头朝猫咪砸过去。
猫咪一蹦躲开了,石头砸在窗台上。